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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诺贝尔奖得主,我们总会认为像他们这幺杰出的人,必定从小就很优秀,求学这种事肯定难不倒他们。然而,1998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得主伊格纳罗(Louis J. Ignarro)颠覆了这种印象,他小时候因为英语不好,以致小学成绩不太理想,有过一段苦苦挣扎的求学岁月。
在他往后做研究的路上,同样也遭遇过不少挫折,但他有科学家锲而不舍的精神,凭着发现一氧化氮对血管扩张的影响而获得诺贝尔奖,且因为一氧化氮与壮阳药物伟哥有莫大关系而被冠上“伟哥之父”的称号。
伊格纳罗(Louis J. Ignarro)是移民之子,双亲早年从意大利移居美国,在纽约布鲁克林相识并生下了他。那年代的教育不像现在这么普及,他的父母都不曾上学,而且即使在美国成家了,他们仍然不太会说英语,所以伊格纳罗初上小学时就遇到很大麻烦。
他说:“就读小学的头几年,我真的很挣扎,直到我把英语学好了情况才好转。由于父母没受过教育,无法在课业上帮助我,因此凡事必须靠自己。”
尽管父母对学业帮不上忙,但他们带他去看的一场烟火表演却启发了他对化学的兴趣。那时候他约莫八九岁,看过烟火表演后,心想自己也许可以自制烟花爆竹,因此请求父母送他一个化学实验箱。然而,他妈妈认为他一个小孩子准干不出什么好事,所以起初一口拒绝,后来经受不住他的再三请求,才终于给他买了一个化学实验箱。不过,事情正如他妈妈所预料的那样,他的实验对他们纽约的家确实造成了不小的破坏。
一切从化学实验箱开始
“我妈妈当时非常懊恼,抱怨‘我早就说过不要给他买化学实验箱了’。但我爸爸颇为赞赏,因为他认为我正在做一些他们从来没有做过而且不了解的事,如果我继续好好利用这个化学实验箱,说不定有一天我会走向化学领域,干出一番有意义的事。”
这么一个化学实验箱,为他童年开启了对科学的探索。当时他不只对化学很有兴趣,对生物学也有旺盛的好奇心,常常会问老师很多问题,例如眼睛是怎么看见东西的?耳朵是如何听到声音的?为什么我们能够尝到各种味道?由于对化学和生物学皆感兴趣,特别是好奇化学药品对人体会有什么作用,因此往后的学术之路,他渐渐走向了药理学。
1998年,在他年届57岁之际,他和其他两位科学家——佛施格特(Robert F. Furchgott)与穆拉德(Ferid Murad),因为发现一氧化氮(Nitric Oxide)对血管扩张的影响而获得诺贝尔生理医学奖。在那之前,一氧化氮常被认为是污染环境的气体,但他们的研究确定了一氧化氮对人体健康有着重要意义,从此之后一氧化氮仿佛成了明星分子,被应用来研发治疗血管疾病的药物,其中最有名的例子是壮阳药物伟哥(Viagra),伊格纳罗还因此被称为“伟哥之父”。
像他这么出类拔萃的科学家,一路走来其实也难免经历不少挫折。比如他在美国国家卫生院做博士后研究时,原本以为自己能够像之前攻读博士时那样发表多篇论文,结果事与愿违,主管分派给他的研究任务根本不可能在两年内完成,所以那段时期他觉得很挫败,许多年后才终于释怀。
需能承受不断的失败
直到现在,他仍然觉得做医学的基础研究是件很困难的事,大部分实验都是失败告终,只有少数实验会有结果。“那过程就像坐过山车,有高有低,你一定要很坚定和守住那股干劲。很多人包括我的一些朋友,他们的基础研究做不下去,因为他们承受不住那些起起落落,最终选择离开。”
这也是为什么,他认为如果要成为优秀的科学家,比天资聪颖更重要的条件是热忱还有毅力。他说,“过去40年,我都告诉我的学生,如果你觉得自己走在正确的轨道上,而且觉得自己做的事情将来会很重要,那么你就不应该放弃,别让任何东西妨碍你实现终极目标。如果你放弃,那么一切就完了。”
除此之外,他认为做研究还需要有创意,别墨守成规和一味追随前人的脚步,“因为如果只是重复别人做过的事情,或试图跟随别人的脚步,那么你也许会做很有趣的实验,但我不认为你会有重大突破。”
伊格纳罗除了第一份工作是在制药公司做研究之外,其余大部分岁月都是在大学任教和做研究,退休前是美国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医学院教授。如今虽然已经退休,但他仍然笔耕不辍,只不过不是写学术论文,而是写一般人都看得懂的书。
他的自传《Dr.NO》目前在亚马逊等网站公开预售,书名中的“NO”指的就是一氧化氮。一氧化氮广泛应用于医药、保健等各个方面,最新研究甚至指吸入一氧化氮可预防冠病患者的肺部病情恶化。
自从他和其他科学家发现一氧化氮对维持血管张力及调节血压起着重要作用,许多科学家前仆后继研究一氧化氮。不过,一氧化氮至今还有很多未解之谜,例如科学家尚未了解为什么脑部会比其他器官有更多的一氧化氮。他预言,未来如果有科学家能够解答这个问题,那个人势必会是学界的大明星。
在他明年即将面市的自传中,他也会分享养生之道,点出两个让身体产生一氧化氮的最好方法是保持健康饮食和运动。
这次专访虽然是视讯访问,但隔着屏幕仍能看出他的身体比实际年龄更硬朗。事实上,他以前总是埋首做研究,直到64岁才开始跑马拉松,他笑说那是他人生中做过最困难的事,“比我做过的任何实验都还要困难”
他锲而不舍的精神不只体现在科学研究,在运动方面亦是如此。他前前后后跑了十多次马拉松,一直到大约68岁时,他的膝盖发出抗议,他才不得已放弃马拉松,改为骑脚踏车,平均每周骑上12至15个小时。
想做科普
接下来,他还打算写一本科普书,向普罗大众解释何谓科学。他说:“我不清楚马来西亚的情况怎样,但我可以告诉你在美国这边,许多人不了解科学也不相信科学……如果人人都相信科学,我们无论是要立法,要对抗气候暖化,要劝告大家接种疫苗,或是要对抗冠病和流感,事情都会变得容易多了。”
从诺贝尔殿堂里的科学家,到从事科普面向大众,他做的每件事无非是证明科学的价值,以及在永无止境的科学探索中指引一条明路。虽然普罗大众未必能了解什幺是一氧化氮,但只要大家都重视科学精神,对身为科学家的他来说已是老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