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医学生物科技学,很多人应该会感到陌生,但说起“毒”这件事,大部分人因为看过的电影或书籍,首先会联想到这一系列的关键词或画面,包括毒蛇、毒气、毒蜘蛛、因中毒而变成的香肠嘴,以及帮对方吸出毒素后反让自己中毒……等等。
在医学生物科技学的教学模块中,毒理学是一个重要的议题,因为它是一个广泛的领域,涵盖了许多与毒性有关的议题。除了毒品和毒素之外,毒理学还包括药物的副作用、食品添加剂和污染物的毒性、辐射的影响以及化学品和化妆品的毒性等等。学生需要了解毒理学的基础知识,以便能够识别和处理各种毒性物质的危害,并且可以开发出更好的治疗和预防方法。毒理学的研究在医学和生物科技领域中具有重要意义,它有助于我们更好地保护人类和环境的健康。
马来西亚国际医药大学(IMU)的陈碧玉教授是国内少数的毒理学家,一氧化碳是她的专长领域,她的研究不只分析一氧化碳的毒性作用,相反的,透过了解一氧化碳的作用机理,她的研究还包括发掘一氧化碳在生物医学上的潜力,比如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小剂量的一氧化碳其实具有抗炎和抗细菌感染的作用,科学界正在研究利用一氧化碳对抗肺病和癌症。
回流大马前在哈佛执教
这位毕业自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教授,曾在另一所同样顶尖的哈佛医学院任教。陈教授在国外生活超过30年,约莫十多年前回到马来西亚,目前是马来西亚国际医药大学的工业合作学院院长兼医学生物科技学教授。
她的专业毒理学,简单说就是研究外源因素(化学、物理、生物因素)对生物体的有害作用。所谓毒物,未必是毒蛇、毒蜘蛛这种东西才叫毒物,事实上任何东西都可能产生毒性,比如她举例,我们每天摄取适量的盐没有问题,可是吃盐过量则可能引发疾病甚至导致死亡。还有水也一样,虽然我们需要水来生存,但如果短时间内摄取过量水分也可能引发水中毒。
当年她在约翰霍普金斯大学读研究所时,最初研究生理学,后来专攻毒理学。生理学这个背景有助于她了解人体如何跟毒性周旋,除了研究一氧化碳,她也研究过悬浮颗粒如何损害我们的健康。
求学之路蜿蜒曲折
至于陈教授如何成为毒理学家,这个故事说来话长,她的求学经历相当曲折却也相当励志,她经过不断的探索才找到真正的理想和热忱。
故事且从她出国留学说起,她13岁就到新加坡念书,后来转往美国马萨诸塞州继续高中学业。这段时期,她深刻感受到亚洲教育跟西方教育的差别,亚洲那种死记硬背式的学习法在美国不管用,“在美国即使只是高中,所有测验都是为了测试你对知识的理解,我当时可是花了一些时间去适应这种教育方式。”
开始上大学的时候,不巧遇上经济不景气,她的学费变得没有着落,开始在大学的实验室打工。原本她还挣扎要不要主修音乐,但在实验室眼看教授研究青蛙的伪装术很有趣,她因此认定自己对生物学很感兴趣。
从波士顿大学、霍普金斯大学再到哈佛大学……
大学毕业后,她得到波士顿大学的全额奖学金,从事微血管研究。然而在波士顿大学不到9个月,她觉得那不是她想做的事,加上在那里受到歧视令她很不开心,所以又开始思索自己究竟想做什么,“结果我发现我对霍普金斯大学的环境健康科学感兴趣。”
可是问题来了,她的大学GPA其实没有很高分,要进入霍普金斯大学谈何容易?但她还是鼓起勇气,给霍普金斯大学的环境健康科学系主任打电话,系主任听了后不禁笑了,说她既然有勇气在报名截止后才来申请,那就给她机会面试。
面试前一天,“我搭了8小时的夜间火车,抵达霍普金斯大学是早上8点,换了衣服后,我轮流去见8位教职人员,每见一人就聊研究聊了一个小时。那天面试结束时已是傍晚六七点,然后我又风尘仆仆坐火车回去波士顿。”
一星期后,她收到录取通知,而且大学答应提供奖学金让她修读生理学博士学位,她当然很兴奋,毕竟那是霍普金斯大学,是世界一流的研究型大学。可是又一次的,就像她在波士顿大学那样,她并没有很喜欢那时候的学术生活,因为她不满足于只是研究人体。在跟导师商量后,她没有如原定计划那样修完博士学位,而是以硕士学位毕业。
经过一年工作和沉淀之后,她终于确定自己的真爱是毒理学,于是她再次申请霍普金斯大学,霍普金斯大学也再次录取她。只不过这一次因为经费有限,她把两年必须上的课在一年内完成,可想而知那年她有多忙碌,她还特意把电视机收在储物间,所以那一年她没看电视,完全专注于研究。
电脑坏惊魂,重写论文获奖
读博士时,她的另一名导师来自耶鲁大学,所以每个周末,她会从马里兰州巴尔的摩的霍普金斯大学,开车到康涅狄格州纽黑文的耶鲁大学,这样每次来回车程就要10个小时。后来发生一件事还差点令她毕不了业,就在她准备提交论文的不久前,她的电脑突然毁了,整篇论文就这样不见,重点是没有备份。幸好大学通融她两个星期,她就在两星期内重新再写论文。
“你猜怎么着,重写的论文跟之前版本仿佛完全不同,但这一次是我发自内心写的,是我真正想要的,不是导师要我做的。导师读了后说这是她读过最好的论文之一,我还得到当年的最佳论文奖。”
把握机会,选择权在自己手中
完成了博士学位后,陈教授曾经在美国能源部工作两年,之后到了哈佛医学院任教。事实上,她曾经申请入读哈佛大学但没被录取,没想到辗转还是来到哈佛医学院,只不过换了个身分。
她的求学途径虽然蜿蜒曲折,但也因为这样而扩大她的跨学科能力与视野。她想告诉年轻学生,“即使你觉得好像没有选择了,但其实还是有选择,关键在于你有没有把握住。如果不愿意冒险和不懂得把握机会,我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接受访问,而是可能正在马来西亚某个地方当着家庭主妇,就像小时候人家常说你要结婚、你要找个好丈夫。这种说法我很讨厌,因为在你还没有施展能力之前,别人就给你设了框框。这是我想告诉我学生的:别让别人来告诉你好或不好。”
随着年纪增长,她的人生排序出现变化,为了家人她回到马来西亚。综合她在马美两地的教学经验,她认为做研究固然很重要,可是指导别人研究其实更重要也更艰难。现代学术人员不能只困在象牙塔里面,必须考虑研究成果能不能在现实生活实现,以及需要想办法把自己的研究推销出去。
年轻人有犯错本钱 别固步自封
这些年在本地大学执教,她认为很多马来西亚学生都很聪明,加上现在网络科技发达,他们能够更轻易从网上学习更多东西,但他们必须明白生活不是只有学习,应该多了解和融入他们所处的社会及文化。
身为过来人,她认为年轻人有犯错和重来的本钱,就像当年她虽然得到奖学金,可是当她发现那不是她的理想就坦然承认自己犯错,然后继续摸索下一步。她劝年轻人不要自我设限,如果有家人和朋友支持当然更好,他们会在你坠落时像安全网那样把你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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